今天是“六一”国际儿童节,孩子们又要欢度自己的节日了。自新中国成立至今,每一代人的童年都留有独特的印记。光阴如飞转的陀螺,儿时与小伙伴们一起做的游戏,始终在脑海中鲜活如昨。
新中国成立后,百废待兴,国家发展经济的同时也重视教育,想方设法引导孩子们做有益身心健康的游戏,度过快乐童年。
1955年,崇文门内的南城根建设了一处儿童园地。这里曾经是一片荒地,整修后,种上了树、铺起了草坪、立起了围墙,装上了滑梯、转马、吊箱、浪船等器械,专供孩子们游戏使用。(1955年4月10日《北京日报》1版,《南城根将出现儿童园地》)
当时,北京的各大公园都建有儿童游戏场,每逢节假日到来,这些儿童游戏场就格外热闹。本报1955年6月2日2版的报道《在儿童们的节日里》就记录了当年孩子们过“六一”时的情景:在松荫下,在小河边,到处能够正常的看到打扮得像花朵般的孩子在唱歌、游戏。中山公园等各大公园的儿童游戏场里,倍加热闹,孩子们荡完了秋千,又赶快拉着妈妈的手,要求抱自己再坐一回木马。
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,人们的工资普遍不高,也没什么玩具能给孩子买。但是,无论在胡同还是大院里,总是能听到孩子们的欢声笑语,这其中便有游戏的功劳。
据本报1956年2月11日5版《新打花巴掌》记载,“打花巴掌”是在北京孩子中流行的一种游戏,玩儿时两人对坐,交叉击掌的同时,先说后唱,比如:“打花巴掌的,正月正,全国各地都挂红灯……”人多也可以,只要是双数就可以玩儿。玩儿的时候不仅能拍掌,还可以加一些简单的舞蹈,边唱边舞。
女孩子们爱玩儿沙包。沙包是用碎布头自制的,有圆的,也有三角的,里面装的是沙子,也有装黄豆或绿豆的。沙包的玩法很多,一种是夹包,比谁用脚把包夹得远;另一种是分拨儿砍包,一拨儿砍,另一拨儿躲,如果被打中,就没“命”了,要罚下场。假如接到包算赢得一条“命”,可以“救活”场下一个小伙伴。这种玩法活动量很大,一会儿就满头大汗,孩子们笑着跳着,那份高兴劲儿就甭提了。(1997年3月7日《北京日报》8版,《耍包儿》)
男孩子们喜欢玩儿拍三角。他们会到商场门口、电影院、剧场等公共场所去捡烟盒,拿回去后将它对角折成三角形的纸板,然后放在地上,利用风力或手劲儿将另一张掀翻,翻个儿的即为赢。不少上了年纪的人至今记得儿时拍三角时那份热烈、欢畅、痛快的感受。(1998年1月2日《北京日报》6版,《拍三角》)
除此之外,那时的孩子们还有好多游戏可玩儿:弹球、抖空竹、滚铁环、抓羊拐、捉迷藏……虽然这些游戏很简单,有的游戏器具干脆就是用废弃物制成的,但对于孩子们来说乐趣无穷。
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人们的生活水平逐渐提高,娃娃、积木等慢慢的变多的玩具走入家庭,只是玩具种类不够丰富,不如和小伙伴们一起做游戏着迷。当时社会上也没那么多课外培训班,家长们都鼓励孩子走出家门玩耍。于是,跳皮筋、过家家、丢手绢、跳房子、编花篮、扔飞碟、“磨水牛儿”、老鹰捉小鸡等一批丰富多彩的游戏成为“70后”“80后”儿时的盼头,玩儿到天黑才回家是常有的事。
跳皮筋堪称女孩子们的最爱。两个人撑筋,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在筋上跳,输者“下台”,轮流坐庄。撑筋的高度从脚踝开始,然后到膝部、腰部、肩部、头部,直至“大举”(双臂向上伸直)。跳皮筋的花样很多,用单脚钩住内侧皮筋,然后连续放开、钩住,跳来跳去做规定动作。随着高度的上升,难度也随之增加。“我小时候跳得可好了,大家都叫我‘老油条’,最愿意跟我一拨儿。”一位“70后”回忆。
“磨水牛儿”孩子们也喜欢。每当阴天或下完雨后,在一些潮湿的地方,如大树底下或老墙缝里,经常会看到一些水牛儿(蜗牛)。当小孩捉到水牛儿后,就一边磨水牛儿的壳一边唱:“水牛儿,水牛儿,先出犄角后出头……”不一会儿,水牛就会从壳里钻出来。这时,孩子们就会高兴地说:“水牛儿让我给唱出来了!”
“摔破锅”是农村孩子爱玩儿的游戏,就是把一块泥巴捏成一个窝窝(呈锅的形状),然后问小伙伴:“破锅漏不漏?”接着,将“锅口”朝下用力摔在地上,“锅底”被撑破,并发出“砰”的响声。(1987年11月26日《北京日报》3版,《儿童游戏中的科学》)
跳房子在哪儿都流行,男孩子女孩子都爱玩儿。随便拿块石头在地上画出一连串重叠、相连的格子,有大有小,有远有近。孩子们站在线外向格内投布包,投到哪一格中,就一条腿悬空一条腿蹦跳着逐格前进。到达布包处,再继续一格一格向前跳。踩线或出界都算输,排队重新来。跳到最远最小的一格中,再逐格往回跳,过线为胜者。那些年,跳房子培养出一堆娃娃高手,他们能够用两条腿轮换着跳,连续跳上十几分钟都不成问题。(1998年5月30日《北京日报》5版,《童年的游戏》)
后来,飞碟流行起来。那是一种用硬塑料做成的圆圆的碟状东西,有各种各样的颜色,也叫飞盘。玩儿的时候,几个人远远地围成一个圈子,一个人将飞碟用力向前抛出,飞碟便借了这一股向外的抛力和自身的旋转,平平地、悠悠地向着对面的人飞去,对面的人要恰到好处地将飞碟接在手里,然后再继续抛给下一位伙伴,就这么来来往往地抛着接着,乐趣尽在这一抛一接之间。(1999年3月27日《北京日报》5版,《又见飞碟》)
多年以后,每每想起童年和小伙伴做游戏时的那份美好,“70后”“80后”们都会怀念不已。
上世纪八九十年代,随着时下人们生活品质的提升,孩子们的游戏内涵也丰富起来,像练习算术的二十四智力游戏牌,丢骰子决定前进步数的飞行棋,会饿、会渴、会生病的电子宠物等,都是那个年代孩子很喜欢的游戏。
最抢风头的当数电子游戏。当年,北海、天坛、陶然亭等各大公园是较早建起游艺厅的场所,里面的“神鹰”“孔雀”“足球比赛”“军棋裁判”“花猫戏蝴蝶”等电子游戏吸引了众多游人,尤其是“尖叫的飞机”“狂奔的汽车”更令青少年流连忘返。
渐渐地,游戏机走进了家庭。这些游戏机可以与电视机连接,利用电视屏幕,进行网球、足球、手球等球类的模拟游戏比赛。后来,游戏机品种、类型不断增多,程序卡种类慢慢的变多,像《魂斗罗》等游戏特别流行。当年,只要《魂斗罗》片头音乐一起,很多孩子就会兴奋不已,即使在N次通关后,仍难满足“魂瘾”。那时候,如果连《魂斗罗》里的水下八关都不知道,那就OUT啦!(2011年5月6日《北京日报》20版,《钢琴女孩奏响〈魂斗罗〉带领我们穿越儿时》)
最初,人们觉得玩电子游戏能振奋精神,训练反应,但久玩上瘾后会令人特别是中小学生沉迷游戏,危害身心健康,令人又爱又恨。上世纪90年代,北京开始整顿电子游艺场所,制止电子游艺场所的有奖电子游艺活动;拆除带有赌博性的游艺机;拆除带有淫秽色情、暴力凶杀内容的电子游艺机电路板;取缔无证经营的电子游艺场所……(1994年3月5日《北京日报》5版,《本市开始整顿电子游艺场所》)到2001年,全市562家电子游艺经营场所减至96家。
除了电子游戏,还有能让孩子们过足游戏瘾的大型游乐设施。那些年,北京游乐园、石景山游乐园特别红火。其中,石景山游乐园拥有原子滑车、大型观览车、勇敢者转盘、疯狂老鼠、童线版,《北京石景山游乐园今天正式营业》)占地40万平方米的北京游乐园则有螺旋滑行车、大海贼、飞蝶、愉快咖啡杯、大观览车、链条塔等19项大型现代化游乐设施。(1987年4月7日《北京日报》1版,《北京游乐园在龙潭湖畔建成》)
在很多“90后”“00后”的童年记忆中,很多时光都是在这些既新鲜又刺激的游乐设施上度过的。
进入新世纪后,撕名牌、猜成语等游戏曾流行过一段时间,在此期间,久违了的童年游戏又重新再回到人们的视野。相比之下,后者更加引发人们的共鸣。
2007年,首届北京社区民俗趣味运动会举行,推铁环、丢沙包儿、抬轿子、呼啦圈等成为运动会的项目,吸引了不少居民参加。“很多年都没有玩儿这些游戏了,看着这些儿时的游戏,唤起了很多回忆。现在虽然老了,还是想活动活动。”刚和老伴儿、孙女做完抬轿子游戏的李大爷虽然成绩并不理想,但脸上却满是笑容,“重在参与嘛!”(2007年11月25日《北京日报》7版,《“民俗游戏”登上运动会舞台》)
“一二三四五六七,马兰花开二十一,二八二五六、二八二五七,二八二九三十一!”2014年,在尹家府中心小学的操场上,传来学生们欢快的歌谣声和笑声。跳绳、滚铁环、抽陀螺、跳房子……这些带着老北京韵味的小游戏,在学生中竞相上演。该校“80后”教师张怡看着学生们玩儿得不亦乐乎,也十分兴奋。她说:“这些都是我小时候玩儿的游戏,跟孩子们一起玩儿着,让我仿佛回到了童年!”(2014年7月9日《北京日报》7版,《“老北京体育游戏”走进校园》)
2019年,海淀街道举行首届元宵文化节,各种各样的老游戏吸引了老中幼三代同乐:五六个中老年人围成一圈,踢毽子踢得热火朝天;年轻的父母带着孩子玩儿跳房子和丢沙包,在蓝色的格子里又跳又笑;老老少少拿着亲手折的纸飞机,比谁飞得远、落得慢……“这个活动搞得好!大家都下楼来玩一玩、乐一乐,特别有过节的气氛!”时年79岁的社区居民何志勇说。(2019年2月18日《北京日报》5版,《老游戏陪居民过元宵节》)
童年游戏尽显时代变迁,老游戏的回归则带来了新的欢乐,因为这些老游戏不仅引发了老辈人的怀旧情愫,还令当下一些喜欢低头玩儿手机的孩子走出家门,到户外和小伙伴开心玩耍。那些或激烈或开心或温暖的游戏场景,永远都是孩子们美好的童年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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